文章来源:admin 更新时间:2022-02-09
上海侦探调查|离婚冷静期内,他却爬上我的床烈日炎炎,屋里空调和风扇都呼啦啦工作着,玉珍还是热得头晕目眩。儿子、女儿、公婆四个人一字排开站在她面前,一人接一句地讨伐她。儿子说:“妈,你明知道我想考军校,要政审的,你现在弄这个事儿,是想让我梦想落空吗?”女儿紧跟着:“妈哎,不是我说你,我对象前两天还说到要两亲家会个面,你这个节骨眼搞这么出大戏,你让我对象家里怎么看我,怎么看咱家的家教?”公婆一脸恨铁不成钢:“一把岁数了,你就是自己豁出老脸去,也要为我们想想呢,我们年纪大了,被人戳脊梁骨啊,还有孩子,你两个孩子以后走出去怎么抬得起头?”“两口子过日子,睡个觉不是合情合理的事,谁像你似的,还要告到法庭上去,真是丢人喏……”
玉珍绝望地闭上眼睛,一上午了,整整一上午了,来回来去就这么几句话颠倒着说,她真是够够的了。她心一横,开口打断婆婆的喋喋不休:“妈,我已经提出离婚了,要不是离婚冷静期这一个月的缓冲,我这会儿应该管你叫阿姨了,我们现在在分居,分居你懂吗?还剩半个月,之后我就和你儿子没关系了!”老太太一愣神,顺势往地上一躺:“造孽哟,家门不幸哟,一把岁数作死哟,儿女都这么大了,你要离婚,你还算什么当妈的?”不光老太太,连女儿都近了几步,怼到玉珍跟前:“你俩要离婚?为什么?你怎么不跟我们商量?你怎么能这么自私,你这时候要和我爸离,我怎么办?我对象家里要是知道我单亲家庭,肯定不乐意了。”
玉珍懒得再听他们叨叨,捂着心口哎呦起来:“不行了不行了,我得去歇一会儿。”说着,她起身往卧室里走,把客厅里众人的愤怒和质问都抛在脑后。进房间后,玉珍哆嗦着给娘家妈打了个电话,把事情说了个大概。说完,她试探着问:“妈,我是不是闹太大了?”没想到电话那头老太太中气十足地啐了一口:“呸!就该这么闹!你去他们家当牛做马二十年,当老婆当儿媳当妈妈,受了半辈子磋磨,这都要和他离了,还要受他欺负?”“姑娘,听妈的,就告他,能不能赢的不重要,重要的是让他知道以后再也不能把你当个玩意儿,妈等你电话,谁再敢欺负你,妈给你拉一车人去,不怕!”听着母亲的那几句安慰,玉珍禁不住泪眼婆娑。
玉珍年轻的时候叛逆,不听话,很让父母操心。她成绩不好,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,家里想方设法要让她去读中专,她不愿意,非闹腾着要闯世界。那会儿闯世界无非就是早早进入社会打工,家里拦着不让,说她还小,可她硬是用绝食和家里对抗。最后她如愿以偿,由邻居领着,南下千里,进了一家鞋厂。十七八岁的年纪,荷尔蒙躁动的厉害,没上几个月班,她就谈起了恋爱,男友姓杨,比她大几岁,是工厂流水线上的一个小领导,当地人。上海侦探调查,玉珍和家里说要结婚,母亲坚决不同意,说她年纪还小,承担不起家庭和生儿育女的重担可父母哪有拗得过孩子的时候,玉珍到底还是嫁给了老杨,年纪轻轻走进围城,人生角色开始有了转变。
入乡随俗,她按当地风俗,和公婆住在一起,接受了第一个新角色——儿媳。后来很快,她接连生下女儿和儿子,第二个新角色——妈妈也代入了她的生活。这些年,玉珍把自己忙成了一个陀螺,每天睁眼之后闭眼之前都在一刻不停的转悠,可即便她把自己劈出了无数个分身,把家里家外都照顾得很好,在家里却依然没地位。为了照顾老人和孩子,玉珍早就不上班了,多年家庭主妇,她只能手心向上问老杨要钱。生活费,孩子的学费,一家人的保险等等,这些都需要老杨口袋里掏出来,而老杨也在这一次次掏钱的过程中,生出了一种家里人人都靠他吃饭的优越感。这些年老杨的职位一升再升,已经做到了公司副总,在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回了家也改不掉发号施令的习惯。
可离奇的是,他的号施令只对玉珍一个人发,面对自己爹妈和儿女时,他倒是温言软语的。最初玉珍也抗议过,说她不是老妈子,叫老杨改改和她说话的语气,可老杨大手一挥:“这个家里就你一个闲人,我爸妈养大了我,儿子闺女上学的上学,工作的工作,我不使唤你使唤谁呢?”玉珍只能讪讪闭嘴,熬着忍着继续往下过。那会儿玉珍没起过离婚的念头,一直到一年前,她才第一次考虑这件事。当时女儿大专刚毕业,面临着找工作,玉珍跟着着急,成天在家叨叨,让老杨帮忙问问合作伙伴,有没有合适的职位。可能是唠叨的多了,女儿不耐烦地怼她:“妈,你能不能不操心,你又帮不上忙,围着你的灶台转悠就完了,我爸会把我安排好的。”玉珍一下就愣住了——原来在女儿眼里,她这个妈妈是这么没用。心就是在那一刻凉的,离婚两个字也是在那一刻冒出来的。
她想,她为了这个家牺牲了那么多,转换各种角色,到头来在丈夫那儿不讨好,在女儿心里也什么都算不上,这一切都像笑话。她给自己定了个日子,那会儿儿子正读高二,她决定等儿子高考结束,就和老杨提离婚。一晃一年过去,今年六月,儿子高考结束的第二天,玉珍就平静地把离婚这件事提上了日程。那天老杨还以为她在闹脾气,压根儿没把这事儿放心上,还乐呵呵地跟她去了民政局,去民政局的路上,他吓唬玉珍,说真要离了,她就过不了现在这样吃喝不愁的日子了,玉珍没理他,眼神坚定。直到工作人员把离婚申请的回执单交到俩人手上,说一个月后再来换发离婚证时,老杨才确定,玉珍不是闹着玩。那天回家后,玉珍把铺盖收拾进了三楼的小房间,正式和老杨开始了分居生活,但当着老人孩子的面,她只说睡眠不好,分房间睡,她打算等拿到证了再大白于全家,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岔子。
分居一个礼拜后,有一天中午,公婆去小区的老年人活动室打麻将,女儿上班,儿子出门和同学聚餐,家里只有玉珍在睡午觉,老杨就是这时候偷摸进了她房间的。睡懵了的玉珍感觉到有人在脱她的衣服,睁开眼发现是老杨,他身上有酒精味,含糊不清地问玉珍闹够了没有,玉珍立刻反应过来,他是借酒装疯。玉珍拼命反抗,可男女力量悬殊,老杨还是得逞了。事后老杨穿好衣服,人模狗样地走出家门,临走前还对玉珍说以后不要再搞这些名堂。玉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,老杨一走,她立刻打电话报警,说受到了侵犯。警察很快把老杨抓了起来,于是之后的这两天里,玉珍就成了被儿女和公婆围攻的对象,他们说老杨一定是不想离婚,是在乎玉珍,才会这样。听着儿女和公婆替老杨开脱的那些借口,玉珍的心凉了个彻底。
和母亲打完电话后,玉珍扎扎实实睡了一觉,醒过来时,天都黑了。她起身走到客厅,发现空无一人,她也没想找,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出事后的这两天,她几乎水米未进,一来没心情吃,二来被儿女和公婆烦的吃不下,这会儿家里没人,她正好补充一下能量,后面是一场硬仗要打呢。她刚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来,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外面应该是有人在开门。玉珍站着不动,看清进屋的人时,她有种想哭的冲动。儿女和公婆左右各两个,拥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太太进门,那是玉珍的娘家妈。自从远嫁后,玉珍就只能每年春节那几天回一趟娘家,上次见娘家妈,已经是半年以前了。放下行李,老太太颠着小脚走进厨房,把玉珍的手拉进自己掌心里揉了又揉,她眼里有泪光:“闺女,妈来了,谁都不能欺负你。”原来,和玉珍打完电话后,老太太左右不放心,非让儿子给订了最近的一班高铁,赶着先过来给玉珍撑腰,还交代了儿子处理好手头的事也赶紧过来。
母女俩亲亲热热地聊了一会儿,手牵手到客厅里坐下。玉珍给娘家妈倒了水,还没顾上说话,婆婆就凑上来,笑得一脸谄媚:“亲家,你给说说呀,让玉珍去撤诉,这……这传出去,多难听。”老太太冷哼一声:“呵,你也知道难听,那让你儿子别做啊,我闺女嫁到你们家二十年,当牛做马的,这都要和你们儿子撇清关系了,竟然还要受他欺负,这是什么道理?”婆婆垮着一张脸,表情尴尬:“咳……亲家,你说的都对,我儿子不是个东西,可……可不为了他,也为孩子想想吧。”婆婆说着,一旁的公公赶紧把玉珍的一双儿女推到前面:“亲家,你看这俩孩子长得多好,现如今一个工作了,还谈了对象,一个刚考了大学,你孙子的成绩你也是知道的,不能因为这件事叫孩子脸上无光啊。”老太太没吱声,玉珍婆婆赶紧冲孙子和孙女眨眼睛使眼色。
大概是领会到了奶奶眼神里的意思,两个孩子开始一个赛一个的打感情牌。先是玉珍女儿拉着姥姥的手:“外婆,您和我妈求求情,放过我爸呀,要是这件事传出去,我以后和对象还怎么相处啊,他们家人该怎么看我啊?”然后是玉珍儿子拉了张椅子靠着姥姥坐:“外婆,我高考分数就要出来了,到时候就要填志愿,我想读军校,可要是我爸这事儿落听了,我这条路就堵死了,以后考公务员都不行,不光我不行,我和姐姐的孩子也不行,外婆,您让我妈不闹了好不好,和我爸好好过日子不好吗?”两个孩子每说一句,玉珍的心就凉一分,想起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付出,悲上心头,她转过身去擦眼泪,娘家妈的火气就是这时候冲天的。老太太使劲一拍桌子,毫不留情地数落起来:“你们眼里就只有你们那个不成器的爸是吧?这么些年,你们吃喝拉撒都是谁照顾的?从小到大的家长会都是谁去开的?生病了进医院都是谁的?”“好家伙,还真是谁给钱谁就是大爷,你们妈妈要不是为了照顾你们,她也不是不会自己赚钱的!”
“你们俩这么多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?你们那个爸是什么行为啊?别说在离婚冷静期内,就是没这茬事,这也叫婚内强奸,是犯罪懂不懂!我老太太都比你们懂得多!还是说你们其实都懂,但装不懂?因为一旦你们那个爸被判了,你们俩的生活就要受影响?”“你们不心疼自己妈不要紧,我心疼我闺女!”话毕,老太太不愿再谈这个话题,找了个理由拉着玉珍和她一块儿出门去了。母女俩去了离小区不远的一个小公园,像玉珍小时候那样手牵着手,散步,聊天,看人工湖边的小商贩卖泡泡液。逛累了,玉珍带母亲去吃了冰淇淋火锅,老太太一边嫌弃贵,一边乐的见牙不见眼。回去的路上,玉珍问母亲,到底她应该怎么办,老太太没给意见,只说让她自己决定,只要她心里舒坦了,自己也就舒坦了。
考虑了两天后,玉珍最终还是放弃了起诉老杨。不是她怕事情宣扬出去丢人,而是她做母亲的本能,她怕影响到儿女的未来。她和老杨谈判,说自己可以放弃追究,但老杨必须立马和她办理离婚手续,财产平分:“我也不占你便宜,不要求你分我大半,我们平分就行,儿子也大了,读大学的费用你愿意就你出,你要是不愿意,我也能供。”公婆哭丧着脸,嘟囔着说家里的房子车子票子都是自己儿子挣下的,玉珍挺起腰杆回:“这些年要不是我当牛做马给他操持家里,他也攒不下这些家业,你们不同意也行,那我就去告,到时候他不光要分我财产赔我钱,恐怕还得进监狱待几年,出来后恐怕工作都没了。”公婆这才噤了声,眼睁睁看着玉珍拿走另一套房子和半数存款。
上海侦探调查离婚手续办好后,玉珍就收拾了行李,说要和娘家妈回家住一段时间。走的那天,儿女去高铁站送他们,两个孩子低着头,眼圈红红的,鼻音厚重:“妈,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,对不起。”玉珍笑:“我是当妈的,为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考虑是本能,不过希望你们俩吸取教训,以后对待自己的另一半,要尊重,爱护有加,这才叫好好过日子,但愿妈妈这一次,给你们做了个好榜样,也让你们心里有了忌惮,往后别像你们爸似的,挣几个钱就觉得全天下他最了不起。”